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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同樣的十坪小房間、一樣的雙人大床,只是躺在上頭的從一個變兩個,衣衫不整〈或者說根本沒穿?〉、相擁而眠。

被照射進來的陽光叫醒,羅瑞慈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懷裡的愛人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想起昨晚和以往不同的激情,她溫柔地摸摸康秀娟微捲的長髮。

「慈……」

「醒了?」

「還沒……」嘴上說還沒醒,卻能回答愛人的問題。

無奈一笑,抬起愛人埋在自己懷裡不肯清醒的臉獻上深情的吻。

「要起來了?」溫柔的纏綿結束,羅瑞慈又問了一次。

「很不想……」不甘願的結束,康秀娟將愛人摟得更緊。

「還得解決她的問題呢,起來吧!」

「不要……為什麼她的問題我們要幫忙啊,麻煩死了!」

「別忘了我們是因為她才相遇的,現在她有難我們得相助不是嗎?」

「解鈴還需繫鈴人,她自己不想開誰也救不了她!」

「確實是,但……」

「鈴鈴鈴……」熟悉的鈴聲響起,打斷了羅瑞慈的話。

擔心愛人著涼,羅瑞慈把蓋在身上的棉被再往上拉一些,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下床拿手機。

「喂?」

『羅姊,妳們現在在哪?』

「妳房間,怎麼了?」原來是余森耘。

『現在馬上離開,我看到他們了!』

「他們?」羅瑞慈看到康秀娟要她過去的手勢,坐在床邊繼續聽電話。

『嗯,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應該錯不了,他們追來了!』

「確定沒看錯?!這下麻煩了,妳在哪?」

『遠離這裡,我不能給你們添麻煩。不用管我了,他們可能會去找你們,記住,一定要撇清和我的關係,就說我闖了大禍所以辭職了,至於什麼禍隨便妳想,抹得越黑越好,最好咬牙切齒、恨我入骨!』

「……妳明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的,找個地方我們見個面,討論出個計劃什麼的。」摸摸康秀娟的秀髮,愛人舒服的嗯了一聲。

『不必了,我會盡快離開這個城市,避免連累到你們的。』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羅瑞慈的思考,她指了指門的方向。「誰?」康秀娟代替聽電話的愛人問話。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小紀有沒有在妳們這裡?」

「是高陽紀的母親。」羅瑞慈認出聲音的主人。

「陽紀的母親嗎,她沒有在這裡喔!」

「這、這樣嗎,那她有沒有告訴妳們她會去哪裡?」康秀娟回她說沒有。

「情況不對,娟娟,先穿衣服。森妳聽到了嗎,高陽紀好像不見了。」

『嗯,妳先去了解,我在外面找找看,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羅瑞慈知道她在說什麼,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別想太多,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去了解狀況,掛了。」說完切掉了電話。

「慈,她怎麼說?」康秀娟已經走下床、穿好衣服。

「她先去街上找找看,我們在這裡找線索。高媽媽,陽紀是不見了嗎?」

「我也不清楚,本來我們兩夫妻和小紀在房間裡休息,一早醒來就發現小紀不在床上,到處都找不到她。」兩人穿好衣服,彼此確定都沒問題後才打開門。

「這樣啊,高媽媽先不要緊張,她可能只是在校園裡走走散心,我們也會幫忙找的。」

「謝謝、謝謝,那就麻煩妳們了。」鍾妡蘭握著羅瑞慈的手,臉上熱淚滿盈。

「高媽媽先回陽紀的寢室去等吧,說不定她已經回去了,我們如果有什麼消息會馬上通知妳的!」

「那好,我就先回小紀的房間等吧,麻煩妳們了!」

「妳真的以為她會在校園散步?」康秀娟從後環上羅瑞慈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與其說以為不如說希望,我誠心希望是如此,不然就麻煩了。」

「麻煩?怎麼說?」關上房門,羅瑞慈牽著愛人的手離開走廊。

「還記得我剛剛接的電話嗎?打來的是森。」

「破森林?看妳的表情,難道……」

「嗯,他們追來了。」羅瑞慈神色凝重地說。

「如果是這樣就糟了,那我們現在呢?」

「我先去查監視器,妳就待在高陽紀的父母身邊,記得要隨時和我跟森保持聯繫。」羅瑞慈放開康秀娟的手,摸摸她的頭說。

「妳在胡說什麼,我也要去!」康秀娟想去抓住愛人的手,卻因為她早一步收回而撲了個空。

「我想現在最安全的就是這間學校,高陽紀的父母也需要有人照顧。妳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妳就乖乖待在這裡不要走出校園。」羅瑞慈向後退了一步,留給愛人一個放心的微笑。

「這……好吧,我相信妳!我知道妳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我、我會一直在這裡等妳,不管多久都會等!」羅瑞慈沒有回答,帶著笑容轉身離開。

 

拿出鑰匙打開眼前的門,偌大的空間即使放了一張桌子、四組沙發、一張辦公桌及書櫃也還足以容納數十人。理事長室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門,羅瑞慈走向右邊的書櫃拿下其中一本書,翻開才知道原來那不是書而是一個盒子,裡面只有一個長方形的凹槽。

羅瑞慈從外套暗袋拿出一張全黑,沒有任何圖案及文字的卡片放進凹槽,闔上後放回原本的位置,用力一推將假書壓到底。聽到喀的一聲知道沒問題了後,她才走到旁邊的門前,從口袋拿出一隻造型特殊的鑰匙,插進鑰匙孔向左轉了三圈,門應聲而開。

漆黑的房間,唯一的光源只有正前方數十台的螢幕,每個螢幕上撥放的是這座校園各個角落的情況──這裡能看到校園所有的監視器所捕捉到的畫面,不管是肉眼看得到的監視器,抑或是難以察覺的針孔攝影機。

坐在被螢幕包圍的椅子上,羅瑞慈按下扶手上的幾個按鈕後,所有正緩慢撥放著現況的螢幕全都快速地動了起來。在想要的時間點按下播放鍵,她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開始搜索高陽紀的身影。

「找到了!」看著左上角角落的螢幕,羅瑞慈知道了高陽紀是在清晨自己醒來,在不吵醒的原則下走出房間。沒穿鞋子的她不顧踩在柏油路的痛楚走出校園,只是才剛走出校門就被從一旁黑車上下來的黑衣人架上車子。

看到這畫面的羅瑞慈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喂,是我。」

『嗯,有事?』

「我找到人了,果然是被他們抓走的。」

『……嗯,我知道。』

「妳知道?妳現在哪?」羅瑞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妳不用知道,反正我已經找到人了,妳就負責安好撫小日的父母,告訴他們小日一定會平安回去。』

「余森耘!妳最好不要把我置身事外,告訴我妳現在在哪?」

『總之好好照顧伯父伯母,小日這邊我會負責的。』說完電話就被切斷。

知道電話被掛斷,羅瑞慈也放下手上的手機,她嘆了口氣、背靠著椅背看著面前的螢幕若有所思。

站在郊區的廢棄工廠裡,面前是幾十個拿著各式武器的人,看起來應該是地方的混混;被五個拿槍的黑衣人擁護著的是余森耘永遠也不想看到的人,看著他背後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看著他的右邊稍遠一點的地方,一個面色蒼白、一臉擔憂、全身都在發抖的女子被一個黑衣人抓著,而站在她旁邊的黑衣人則用槍抵著她的頭。

「我已經依約來了,可以請你放了我的學生嗎?」收起手機,余森耘無所畏懼的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

「哈哈哈,妳還真是愛護妳的學生啊,明明是個殺人犯,居然會跑到這裡當老師?妳以為這麼做就能彌補妳所犯的罪?賤人我告訴妳,除非我的女兒能活回來,否則妳永遠都別想擺脫這罪孽、擺脫我!」

「呵呵,我根本從來就沒想過要贖罪什麼的啊……陳先生,你想怎麼做就衝著我來,放了我的學生!」

陳東取下墨鏡,憤恨的說:「人我當然會放,我可不是那種會因為恨而去牽連到無辜之人的卑鄙傢伙。」一個手勢,被放開的小人跌跌撞撞地朝余森耘走去。

「大、大哥哥,大哥哥……」跌進熟悉的懷抱,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潰堤。

「小日乖、小日不要怕,大哥哥在這裡……」在高陽紀要跌倒的霎那,余森耘及時接住,將恐懼害怕的小人緊摟在懷。

「好了,人我已經放了,妳是不是也該做些表示了?」

「……謝謝你陳先生,不過可不可以改天?我必須先將這孩子送回她的父母身邊,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那可不行,誰知道妳會不會又跑給我們追?給妳兩個選擇,要嘛妳把她拋在這裡我們另外找地方,要嘛我一槍斃了那個礙事的!」

「不行!」兩個字、兩個聲音,余森耘錯愕地看著懷裡淚流滿面的小人。

「我、我不會再讓妳離開,不會再讓妳拋下我自己離開!」

「小日……不行,妳一定得離開,我不能讓妳陷入危險!」余森耘不顧高陽紀的掙扎橫抱起她,只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群笑得一臉猥褻的混混擋住去路。

「妳想去哪呢,殺人犯?」

「陳先生,我說了會給你一個交代,可以先讓我把我的學生帶到安全的地方嗎?」余森耘沒有回頭,執意要走出工廠。

「我也說了不可能,我不會就這麼放妳走出這裡,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

嘆了一口氣,余森耘最後選擇妥協。她放下懷中的小人,摸摸她的頭給了一個安撫的笑容,在左手把口袋的手機放在她手裡的同時,早已拿在右手的針準確又悄無聲息的刺入她的手臂。站起身,看著陳東:「只要你不會動她……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哼,妳放心我說話算話,車子就在外面走吧!」看著因為安眠藥而昏迷的高陽紀,僅僅一秒她收回笑容和所有人走出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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