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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妳和學校一個老師感情很好?」禮拜五,在林士傑的強硬態度下,高陽紀被帶回家休養。今天晚上,是個難得全家團聚的日子。

    「媽,妳怎麼知道?」

    「哼哼,妳媽我可是神通廣大的呢!剛剛載妳回來的就是那個老師吧?」

    「嗯。」高陽紀臉色微紅,「媽我跟妳說喔,他啊其實就是小時候住在我們隔壁的那個大哥哥喔,他又回來了耶!」

    「這、這樣啊……」沉浸於重逢喜悅的高陽紀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母親神情上有一絲不自然。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她像是想強迫家人接受似的,不斷說著林士傑的好話,缺點變優點、優點被無限放大,搞的家人們想挑三檢四一下都不行。

    「聽妳這麼說,妳很喜歡他囉?」父親喝了口茶試探的問。

    「那當然,我這十年來無時無刻都在想他!」

    「老姊,師生戀耶,好酷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弟弟語氣崇拜的說──雖然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

    「嚴格來說不能算,因為我們早在十年前就約定了,只是剛好他的身分是老師、而我是學生。」

    「十年前就定了?怎麼說?」從開始聊起大哥哥之後,母親的神情就一直不是很好看。高陽紀暗自猜想會不會是母親不願意接受,看來得花點時間說服她了。

    「因為十年前大哥哥有說,如果長大後我還記得她的話就會和我結婚、讓我做他的新娘子!」說完這句話的高陽紀不知為何陷入沉默,就連提出問題的母親也只是盯著她不發一語。

    「高陽紀,」這是母親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妳喜歡的,究竟是小時候妳所認識的她、還是長大後所重逢的他?」

    究竟是小時候所認識的她、還是長大後所重逢的他?這有差別嗎?為什麼要這麼問?媽跟士傑哥都好奇怪,為什麼說的好像他們是不同人一樣?明明士傑哥就是大哥哥……不、不對,他們的溫柔是不一樣的……不,士傑哥就是大哥哥……不對,士傑哥長得和大哥哥一點都不像……奇怪,大哥哥長什麼樣子呢?咦,大哥哥的樣子?為什麼……

    「為什麼我不記得大哥哥的樣子了?大哥哥長什麼樣子?大哥哥……對了,大哥哥就住在隔壁嘛!我要去找大哥哥,這次我一定要記得牢牢的,絕對不能再把大哥哥的長相給忘了……」精神恍惚的高陽紀緩步走向玄關,冷不妨的一支針劑刺向她的手臂,一心只想去找大哥哥的她就這麼被注進身體的鎮定劑迷昏──父親小心的將針頭拔出,旁邊二人一個一臉擔憂、一個冷眼旁觀。

    「妳怎麼會挑這種時候問她這種問題?!」父親高漢峰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好不容易女兒才從那麼大的悲傷走出來、好不容易不用靠藥物治療了,妳怎麼會提這種會讓她混亂成這樣的問題?」

    「漢峰,」看著昏倒在丈夫懷裡的高陽紀,鍾妡蘭眼神悲切的說:「小耘她是真的回來了,但楊紀現在所認識的大哥哥卻不是她,那只不過是個替身罷了!」看著丈夫驚訝的表情,她再度語出驚人:「而且今天,她來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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