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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前台打來電話說第二個預約拜訪的白祝已經到了。拿出手機一看,果真到了下一個預約的時間。梁虹萍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雖然沒有規定的時間但是這麼久影響到下一個預約還是第一次,她一向討厭被打擾可是也不能讓白小姐等太久,該怎麼辦呢?

恰好電話響起,梁虹萍只好先放棄思考,沒想到這通電話解救了她的危機──原來是老闆打來問她白祝到了沒?

搞了半天原來是要讓兩人見面,掛上電話後她連忙聯絡前台讓等候多時的白祝上來。

「對了梁秘,領班要我告訴妳整條的監視器都沒拍到異狀,目前門口也沒有徘徊不去的人。」

「這樣啊……」果然沒有笨到又出現在這裡,「辛苦了,還是麻煩妳多多注意門口治安。」

「好的,您也辛苦了梁秘。」

「梁秘書,好久不見了。」正好,白祝從電梯中出來,清純的笑容帶著些許的羞澀,身高將近一百八的她留著帥氣的短髮,只是內心仍是符合年紀的二十幾歲小女生。

「妳這動不動就臉紅的個性真的愈看愈可愛,想喝什麼?」

「這個,還是請給我白水就好,麻煩您了。」向梁虹萍點點頭後她走向殷緁的辦公室敲門進入。

「董事長,許久未見了。」雖然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人,不過不認識所以只好先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妳師傅不在這裡說話就不用這麼文謅謅的了,坐我跟妳介紹個人。」

「雖然一開始的確不習慣,但跟著師傅這麼久了也不知不覺就會說出口了。」白祝依言坐到了女子旁邊,看來應該是要介紹她給自己認識。

「那就直接切入正題吧,她是珠寶設計師TIA,最近因為沒有好的靈感而苦惱中;白祝,建築設計師龔大師的徒弟,我想接觸一些平常不會接觸到的東西應該能有一點作用。」這時敲門聲響起,梁虹萍拿著白祝要的水走了進來,隨即又走了出去。

「呃,那個……」名叫TIA的美麗女子一語不發只是盯著白祝看,讓原本就容易害羞的她更加不知所措,不得已只好先開口。

「妳為什麼是喝白開水?」沒想到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呃,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飲料,受師傅的影響我就只喝白水及茶。」

「那妳還喜歡什麼?」

「呃……我、我沒什麼特別的……」

「這樣不能激發我的靈感啦!說,妳除了茶還喜歡什麼?」

嗄,為了靈感居然這麼咄咄逼人?看向殷緁本來是想尋求幫助,這才發現她居然已經回到位置上辦公,對這邊發生的事完全不聞不問。「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

「那好,我先問妳其他的問題。為什麼拜龔大師為師?又是為什麼想當建築設計師?」

「呃有點不太對,我原本就是學建築設計,只是龔大師擅長古風建築這是我完全無法掌握的範圍所以我才想接觸他,不過我拜師的理由卻是因為他的水墨畫,我非常崇拜龔大師的畫所以才想拜他為師。」說到龔大師白祝的眼神瞬間發光,連語氣都不再畏畏縮縮的了,尤其是講到龔大師的水墨畫更是神采奕奕。

「水墨?嗯……喂老闆,水墨跟建築怎麼可能能給我什麼靈感啊?」喝了口早就冷掉的咖啡,LIA終於看到介紹人的大老闆已經乖乖回到位置上辦公了。

殷緁只是給個眼神,連頭都沒抬仍是繼續批她的公文:「一年到頭看妳天天往國外跑也沒見妳有什麼驚為天人的創意,既然這樣還不如就近取材,有本事中西合併就是妳的創意了。」

說完,整間辦公室陷入詭異的沉默,除了殷緁寫字蓋章的聲音再無其他,TIA陷入了思考,白祝本來就搞不清楚狀況,只能默默喝著開水、被詭異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

半個小時後,差點恍神的白祝終於發現旁邊的TIA一直盯著自己……好吧,她願意承認自己有小小的恍神了一會……一陣子。

「幫我,白祝。」簡單的四個字注定了二人一生的糾纏不清,之後的LIA因為白祝的水墨畫以及建築設計創造出了風格獨一無二的珠寶,她因此成為舉世聞名的珠寶設計師,追求者更是不計其數,不堪其擾的LIA便拉著總是沒有自信不敢踏出那一步的白祝直接衝到國外舉行婚禮、戴上婚戒,對外一律改名自稱白太太。

順帶一提,當時兩人婚禮一完便開始為期一個月的度蜜月,而白祝也看著手上的婚戒發愣了整整一個月,就算天天美人在懷她還是不敢置信自己真的結婚了,讓TIA氣的把她扒光丟上床大戰三百回合──連叫了白祝三百回合的老公這才讓她接受了事實。

「對了白祝,妳不是要拿作品給我?」發覺對話已經告一個段落,殷緁才提起白祝來的目的。

「咦,妳不是為了見我才來的?」TIA驚訝的說道,她一直以為白祝會來到公司是殷緁叫來讓自己認識的。

白祝聽到TIA的話微微搖頭,她只是來了不錯的靈感畫出幾幅自己還算滿意的設計圖所以才在師傅的允許下預約要和老闆見面,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她只是剛好預約了妳的下一個時段,白祝東西給我。」殷緁在回答TIA的同時要求白祝將要給自己看的東西交給她,「如果排在妳後面的是個駭客,我一樣會把人介紹給妳叫妳自己去找靈感。」

原來一切只是湊巧的嗎……TIA此刻心中無比慶幸對方是個設計師,至少還能和自己的工作沾上點邊,要是來個毫不相關的那還得了。

白祝在走到辦公桌前的路途中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圓筒取下,從裡面拿出了比圓筒短上十幾公分的紙,攤開一看赫然是房屋設計圖……裡面還夾了一張紙張小了非常多的山水墨畫。

看到那張紙,白祝本來就微紅的臉再度變成熟透的番茄,慌慌張張地想把紙拿回去,沒想到旁邊一隻白皙無瑕的手速度比她更快將紙給抽走了。

「這是妳畫的?正好,我先看這張。」不知何時跟著白祝走到辦公桌前的LIA連問都沒問就擅自抽走了畫,大搖大擺地走回位置,膽小的白祝只能眼看她自顧自地「欣賞」起來,別說搶回來了連開口罵人都做不到。

「白祝,怎麼會突然畫起裝潢設計圖?」無論是龔大師還是白祝,一直以來兩人都是設計「房子」要怎麼蓋才能既美觀又牢固,可是今日白祝拿出的竟是房子內部的設計圖,而且還一連三張是三層樓的設計。

「這……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花了三天畫出來也同樣先給師傅看過了,只是師傅沒有說什麼,只是答應讓我把畫拿來給妳看。」

「妳師傅沒有說什麼,是嗎?」殷緁看著三幅設計圖面無表情的說:「說實話,很不錯的設計,但如果妳是要賣給我轉手,我不同意。」

「董事長妳的意思是說,它雖然好卻上不了檯面嗎?」

「不是這個意思,設計非常好想必一定會有很多人願意買,可是妳知道我在這三幅設計圖裡看到什麼嗎──妳。」白祝驚訝的看著殷緁,眼中滿是糾結與挫折,沒想到當初設計時心裡所想的居然真的完整呈現在作品裡了,而且非常明顯連董事長都看的一清二楚。

「看妳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對了,這是妳自己理想中的屋子吧!我認為這幅作品不該被販賣、量產,妳留著吧我希望它成為獨一無二專屬於妳一個人的裝潢。」殷緁將設計圖捲回原本的樣子,遞回給白祝。

白祝默默收回設計圖背回肩上,低著頭沒有離開:「董事長,非常抱歉打擾您的時間,我、我先離開了……」不等殷緁開口,白祝仍是低著頭轉身就走,慌不擇路的下場便是直直撞上了人,不過因為身高問題反而像是被人撞上了。

「對、對不起、對不起!」白祝連忙後退好幾步,頻頻向對方道歉。

神不知鬼不覺跑到人家後面的TIA只是摸摸自己的額頭,看到白祝退後她卻向前走進一步:「我,需要靈感。」

「啊?」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需要靈感。」TIA又往前了一步。

「所以?」所以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非常需要靈感!」TIA又更接近白祝了。

語氣非常的堅定與激動,氣勢甚至讓比她高的白祝也忍不住害怕,同時讓她更茫然──所以說,妳需要靈感跟現在步步逼近我的行為到底有什麼關係啦?!

「妳們兩個要打情罵俏可以先離開我的辦公室嗎?」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白住好大一跳,都忘了這裡是董事長辦公室了!

TIA,停止妳只重複說重點的行為;白祝,剛剛進門我就說了,讓她接觸平常看不到的東西或許就會有靈感了,所以她的意思是想了解妳平時的工作內容。好了解釋完畢,白祝帶著TIA立刻離開我辦公室。」殷緁似乎只要開始工作不到結束就不會抬起埋進公文裡的頭,即使發脾氣趕人也根本連個正眼都不給對方。

然而即使如此還是讓兩人感受到巨大的壓力,TIA一語不發拉著想道歉的白祝故做鎮定地離開辦公室。

關上門的同時殷緁的工作也告了一個段落,拿起杯子想喝個水卻發現已經空了,正想走出去裝時手機卻響了幾聲。」

『妳家小秘書好像怪怪的。』是封奇怪的簡訊,裡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卻十分符合那個人的個性──說話永遠只有重點。

將梁虹萍叫進辦公室整理杯子順便幫自己裝水,果然還是從強裝的冷靜中發現了幾抹焦躁,再聯想到不久前門口那個八卦女特地用公司電腦向自己「報告」的事情……

「虹萍妳家裡是不是有事?妳那未過門的嫂子又來找妳了是嗎,她是來當說客要妳回去的?」身為公司夥伴兼多年朋友,對於彼此的私事還是有些了解的,如果真如自己所想或許得適時出個手了,畢竟她倔強的個性還是暫時不適合回到那個還無法理解自己的家。只不過看到梁虹萍故作沒事的樣子殷緁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唉,如果妳有事就先走吧,我當妳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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